捕风 契
朱公子 X 白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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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晃悠悠的车前是一匹半老的黄马，黄昏的光景，乡间小道上廖无人烟，只有不远处的小村落里还有袅袅炊烟。
“公子！”老汉停下车，转到车后，这堆满干草的车上竟还躺着个唇红齿白玉树临风的公子，“咱们已经出城十余里啦。”
小公子穿着一身素色，墨色的长发半束起，饶是老汉见过不少贵人也未曾见过如此颜色。
“多谢老伯。”小公子干净利落的跳下车，从怀里掏出个银锭子双手递给老汉，一双眼笑的眉眼弯弯，“就当给家中孙儿买个零嘴儿吃吧。”
“公子客气了。”老汉擦了擦手接过小公子手里的银锭，喜笑颜开的端详了下，心下感念，“这天也晚了，公子到小老儿家中吃过饭再走吧。”
“老伯客气了，一路上已经很麻烦老伯了，就不叨扰了。”小公子说完对着老汉一拱手就顺着小路往前走，下路边树影重重，小公子的身影晃过一个路口就不见了踪影。
不多时，天将将擦黑，马蹄声打碎了田园刚入夜的宁静，犬吠声合着人声，惊起树林里不少鸟雀。
战马打了个响鼻，马上的人一身盔甲，一双冰冷的眸子巡视小村子并不宽敞的村道边站出来的人们：“你们里长呢？出来会回话。”
“军爷，小老儿便是里长，不知军爷有何吩咐？”一个老汉躬身快步从人群后走出来，对着马上的军爷一再作揖，腰几乎弯到了地。
“今日可有位华服公子从这里过？”
“军爷为难小老儿等了，这一天往这路上过的车马繁多，贱民如何能见得到金贵的公子。”老汉满是褶子的脸上堆着笑，奉承着，“小老儿这就吩咐下去，倘若有人见了位华服公子就报给军爷，军爷您看可否？”
坐于马上之人低头看着老汉几近对折的身姿，一甩手中马鞭调过马头就准备走，“可。”
“敢问军爷府邸。”
“报到城门守卫即可。”
来得快，去得也快。老汉抬起身来的时候连马影子都看不到了：“真是匹好马啊。可惜了。”
“都散了吧，回家睡觉。”转过身来的老汉没有一点之前恭敬的样子，脸上带一点威严，将还停滞在外的村民都赶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下地，不早睡怎么行。”
小孙子眨巴着大眼睛从家门口跑过来，一把抓住老汉的衣襟：“爷爷，那军爷还来吗？他的马好威风啊！”
老汉抬手拂过小儿微黄的发顶，还只能束起两个小角的娃子知道啥叫威风，“这个爷爷可不知道，爷爷只知道孙儿好好吃饭，快快长大，跟爷爷进城指不定能看到更威风的呢。”
老汉早年间家里还不是佃户，是军户，养过一阵马，后来从新法里得了几亩田才开始在这个村里扎下根来。他眼毒，来人一身行头自不必说，光胯下那匹马，那也是草原来的大青马，跟自己养过的矮脚马可不一样。
老汉摸着小孙儿的后脑勺，想起傍晚走的公子，叹了口气，这样好的模样与通体的风流，可不能是大户人家逃出来的，又是哪家的公子贪玩吧，是与否都与他小老儿无关喽。
“回家，孙儿明儿想吃什么，爷爷进城买。”
“饴糖！爷爷上次带的饴糖可好吃了！”
“那可不能多吃，坏牙！”
“就两块嘛，爷爷~”
“好，小馋猫。”老汉捏了把小孙儿光滑的脸蛋，笑得皱纹都舒展了不少，将公子与军爷的事就放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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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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