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月与未晞

我的星星们呀!

捕风(一)

十七八岁 朱公子 X 二十三四 白晓生

ooc预警  年下

江湖人称百晓生(上)

花灯节前夕,微凉的风也吹不散盘踞在城中的热闹。繁华的街边挂着形形色色的花灯,色彩缤纷形状各异,煞是好看。

尚未入夜,小贩们已经支起了摊位,挂上标志的灯笼,排好精美的商品,以求路过的贵人能带走一二,好赚些银钱养家糊口。

随着天暗了下来,街上的灯笼点点如同繁星,人流慢慢多了,小贩的吆喝声与人们窃窃的交谈声嘈嘈杂杂,偶有参杂书生清朗的高歌诗词。

背着手顺着人流慢慢走,欣赏过两边的灯笼,顶上两侧是宫灯的式样,中间有莲花灯开得粉嫩红艳,略靠下些还有各种小动物揣着明亮的小肚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摆,不远处走马灯占着好大的一块空间,很是显眼。

朱一龙走上前,巨型走马灯做的很精致,灯影重重间十六个面缓缓转动,连起来正是一个故事,却不是讲的风花雪月公子小姐,而是一个铁马金戈得胜还朝的故事。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朱一龙在这暗香浮动的灯会上终于找到一个有趣的东西。

“公子有兴趣,小人为公子介绍?”守灯人见这位公子气质不凡衣着虽不显却自带一股贵气,上前来招呼。

“不必麻烦。”朱一龙视线落在画中将军的脸上,有些熟悉的五官,绘图的师傅手艺不错,与那人有三四分相像。

 “公子一个人?”

一路上想搭讪的人不少,男子倒是头一个,声线低沉悦耳,仿若近在耳边,朱一龙抬眼,一个留着胡子的男人,头戴纶巾看着年纪见长,一身墨灰色的长袍显得有些神棍。

 “有事?”

“闲来无事算了一卦送公子,近日有灾,须得避难,公子不妨往东去,有故人可护佑,必能去灾。”

朱一龙仔细端详了下这个神棍模样的人,抛开神棍的第一印象,其实这人长得还不错:“你跟了我一路就想说这个?”

仿若预料,来人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继续说:“公子不听也无妨,只是行事万万小心,别着了别人的道。”

朱一龙简单的扯了嘴角轻轻嗤笑一声,欣赏灯上故事的兴致也没有了:“你若要跟,换套衣服再来。明明长得不错,何必这么糟蹋自己?”说完风度翩翩的往前继续游览而去。

神棍模样的人站在原地,看了眼还在转动的走马灯,又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灰袍子,这穿着怎么了,不就神棍了点,可他今天不就是个神棍嘛,抖抖宽大的袖子优哉游哉的跟了上去:“公子此言差矣,不当以衣着论英雄。”

“你怎么不跟在后面了?”朱一龙看着光明正大跟上来的人,这人有时候还是有点烦。

“既然公子知晓了,那还是光明正大好些。”

那人笑得不错,还挺好看的,朱一龙心下的烦躁去了些:“你叫什么?谁让你来的?”

那人眉眼弯得更甚,不大的眼睛笑出了两个月牙:“鄙人白晓生,只是路遇,见公子仪表堂堂气度不凡,觉着就这么折了可惜,故来提醒公子一二。”

“好说辞,”朱一龙才不信这套说辞,这白晓生全身一股老狐狸的气息,还能让色所迷,惜才心起,骗鬼去吧,“你既不肯说实话,我也不逼你。”

说完转身上了桥,过了河,三两下就从桥那头消失了。

桥下河灯四五盏,随波逐流的渐渐飘远,白晓生于桥上袖手而立,看着朱一龙走远,嘴唇微微撅起,明明是一张胡子拉渣的脸却显出几分天真可爱来:“怎么就不信呢。”

白晓生立了好一会儿才端着手施施然下了桥,跟远一点罢了,左右不会跟丢,倒是让人讨厌了有些棘手。

白晓生远远的跟着,朱一龙毫不在意,背着手看过一个又一个灯笼,顾盼生辉眉目如画,引得不少姑娘倾慕,送来一朵又一朵的绢花,羞红的脸却没有得到意中人的回应,朱一龙挨个还了回去,还不回去的也并不拿着,搁在手边的灯笼上便转身走了,气得一众小姐绞着手里的帕子直跺脚。

后面跟过来的白晓生看着放绢花的灯笼,那绢花早让姑娘家拿了回去,灯笼却拿不走,这灯笼没什么特别的,似是做灯的师傅喜好花草,绘了不少虞美人,只是舍不得朱砂,竟是泼墨纸上,幸得笔法不错,花朵摇曳生姿,尚能看得。

“黑色虞美人。”白晓生伸手抬起灯笼,墨色的虞美人开得正好,丛丛簇簇的,忽而白晓生抬起头,寻朱一龙的身影却是遍寻不着。

拦下一个货郎,白晓生的目光还在人群里寻找:“找锦衣公子,领他来望江楼。”扫过一圈还是未曾寻见,白晓生收回目光才看了货郎一眼,“寻墨美人的大当家洛怀风,若他在城中,速速请来。”

货郎点头离去,几个呼吸就融进人流不见,几乎无人注意到货郎与白晓生的交谈。同样也无人注意到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从闹市旁驶过,今天的车马往来着实太多,让人分不清都来了哪些达官贵人家。

似是上了山路,车厢尤为颠簸,朱一龙的头嗑在了车厢板上,悠悠醒转。

想用手揉一揉嗑到的地方却发现手腕被绑在一起,有些生疼。车上除他之外尚有两个姑娘,还未醒转,静静的睡着。

“唔。”朱一龙眯起眼回忆了下,他在花灯节逛得正好,那个白晓生跟得远也不碍事,听到边上有人交谈,说前面路口左拐有条胡同弄堂,里面有位姓余的婆子做的胡饼最是美味,另一个姑娘将信将疑,那人再劝:“那位余婆婆是新迁来的,知道的人不多,家里只有一个小孙子,养家糊口不易,也不敌那些个身强力壮的,没能在这花灯节的主街道上占一个位置,幸得那胡同不算偏僻,还能有几个路人经过,也是觉着这余婆婆可怜,胡饼又确实好吃,才一再介绍,若是姑娘不愿,那便算了。”

姑娘思忖下点头同意。

朱一龙跟在两人身后听了个全乎,觉得这姑娘八成是被骗了。

路过那个路口的时候朱一龙还是没忍住看了一眼,果然有个婆子在买胡饼,只是那姑娘不见了踪影,那陪同的女子却从余婆婆的小摊位上走过来,看着是要回到主街道。

“等等,那姑娘呢?”朱一龙拦下那女子。

“什么那姑娘?这里就我一个姑娘,公子莫不是看错了?”那女子上下打量了朱一龙一阵,在朱一龙皱眉前复而开口,“公子是寻什么姑娘?是公子心上人?怕不是公子姘头吧。”

那女子说话越来越难听,朱一龙一把抓住她伸到眼前的手腕,“休得胡说!明明是你拐了个姑娘,快将姑娘放了,否则送你见官!”

那女子扯了下手腕没扯回来,笑得有些勉强,“公子误会了,没有什么姑娘,我可是清白人家,公子这张口就来,我日后可怎么见人?”

说着开始以手抹泪,呜呜的哭了起来。

女子有几分姿色,哭起来梨花带雨的引得不少路人围观。

“奴家已经许了人家了,公子就莫要抓住奴家不放了,一女不嫁二夫,还望公子自重,放了奴家。”

一番话下来路人都将矛头指向了朱一龙。

“看你也是仪表堂堂,何苦为难一个小女子呢?”

朱一龙没弄清楚怎么就成了自己的不是:“我没有,是她……”

“公子!公子这是想奴家去死啊!”

女子打断朱一龙的话哭得尤为伤心,朱一龙只能松了手,皱着眉头看女子行了个万福一脸悲戚的走了。

路人散去,朱一龙只觉得心下难平,向着胡同里余婆婆的胡饼摊位走去,尚未走到便失去了意识,醒来就在这马车里。

仔细看那两个姑娘其中一个不就是买胡饼的姑娘。不知马车外有几人守卫,朱一龙掀起一点车帘,外面黑乎乎的,似是出了城,借着尚且明亮的月光能看见树林茂密,像是乡间小道,又像是山间林道,借着吹进来的凉爽夜风,朱一龙仔细听,有车夫赶车的声音,还有错乱的马蹄声,前前后后,看来不止一个马夫,还有人跟着马车,不止一骑。

权衡了下敌我实力,朱一龙也没把握在带着两个姑娘的情况下从这几个人手里毫发无损的回去,却也做不到自己走不带上两个姑娘。

叹了口气,朱一龙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撞了下还睡着的姑娘。

姑娘还没醒,马车停了下来。

“到家喽,接美人来。”

朱一龙听见那赶车的马夫一嗓子,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了一串嘈杂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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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今天能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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